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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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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他開了這有間客棧,也是倦了昔日的血腥殺戮,倦了林傲之間的糾葛,可沒料到對方竟也跟了來,一呆就是幾年。

他只想既然林傲來了,要呆就呆吧,自己也懶得理他,沒想到對方終究惦記著自己,使盡心機要行下流。

便是林傲膽敢強要自己這一點,已經當死,其餘的話,不過是托詞,冷飛自知。

待冷飛一走,許屹翻身坐起,問許堅。

「你當真要替他配那副藥?」

在這客棧棲身之人,都是拋卻過去甘願平靜度日之人,往事也自然一同被拋卻。

若是論該死,誰的手上不是沾滿鮮血呢?自己也是這樣該死之人罷了,許屹默然慨嘆。

「他是老板,我們又能做什麼。哥,你的心腸就是太好……」

許堅看了許屹嘆氣。若不是因為許屹不忍刺殺當朝衛將軍李忘風,也不會落得被人追殺乃至斷了一足的地步。當然,自己陪他淪落此地自是無悔。

許屹不再說話,只是低了頭沈思。他擡頭看了眼自己的兄弟,淡淡一笑,又回了床上。

碎石塊塞在後穴,只需身子輕輕一動便磨著內壁,疼痛難當,林傲也不敢再動了,可手被綁在木柱上又痛的厲害,不自覺身子總要稍微移一移。

冷飛之前看他那一眼,林傲已知對方起了殺心。

的確,是自己負他在先,今日又怎麼好說是他欺了自己呢。

該來的終要來,躲也躲不掉。

林傲望了窗外的影隨風動的棗樹,聽得沙沙聲響。

天色初白,林傲一醒,便見了冷飛站在面前,對方神色也不帶兇惡,只是冷漠得讓人看不清。

手腕上束縛一解,林傲立覺輕松,未幾,不待他問出聲,冷飛又扶他躺下,伸手直往後穴探去,他手指修長,又加上林傲並未將石塊塞得過深,倒是一下也就摳挖了出來。

體內異物一去,林傲輕嘆一聲,已是大汗淋漓。

「喝下去。」冷飛隨手拿過一碗黑色的湯藥,遞到林傲面前吩咐到。

「這是什麼?」

林傲被關了一夜,口幹舌燥,卻也不敢輕易喝下這湯藥,怕是又著了上次的道。

冷飛見他不喝,也不做強,只是拿眼輕輕一瞥,說道:「你之前受了傷,這是治你內傷的,你要喝就喝,不喝就算了。」說完,他便作勢要將湯藥倒出去。

「我喝。」

聽聞冷飛是替自己送傷藥來,林傲心中郁結頓消,他忙不疊搶下冷飛手中湯藥,仰頭一口喝光。藥初入口,苦澀難當,不過他只想必是良藥苦口,更不做他想,心裏卻思咐莫不是冷飛已念舊情,肯饒了自己。

眼看林傲將許堅配的蛇蠍美人喝得一幹二凈,冷飛這才微微舒了舒眉。原本他想叫許屹把這湯藥送來,無奈對方執意不肯。自己也怕他壞了事,幹脆就讓許堅他們看了人在屋裏,自己端藥出來。

果然,只消一哄,林傲便依言喝下,還不知大限已到。

不過,既見對方只為自己片言只語便如此殷懇,冷飛忽然憶及兩人之前種種糾葛,看了林傲一眼,眼前人已是愈發憔悴頹唐,全不似當初同自己威震武林時的意氣風發。

許堅曾說,服了蛇蠍美人,先是每日一次肺腑如灼,每次持續一柱香時間,如此一月後,人形憔悴,乃至耳無聞,目無視,口無言,待到毒入經脈,則四肢骨節盡碎,身如廢人,動彈不得,肺腑之痛早化在全身,無一時可歇,直到嘔血身亡。而此藥不發作之一切如常,不見異樣,更因藥性而精力旺盛,讓人完全不察已是中毒在身,故有名「蛇蠍美人」。

林傲原以為冷飛會對自己盡吐肺腑,卻只見對方站了起來,再也不看自己便邁步出去。只在門口丟下一句:「以後你還是回客房去住吧,手傷養好了再做事。」

且說時夜在堂上候著百無聊賴,因他平日習慣躺在床上,早起站到現在竟不免倦意連生。

他一手撫了額,一手撐在桌上,眼簾微闔,長發如絳隱約遮了面目,姿容自是俊美非凡。

蕭進忘了卷春宮圖在屋裏,匆匆趕回客棧,猛然看見一個容貌不俗之人正在閉目休憩。

想起前幾日冷飛吩咐,心裏也明了只怕這就是方天正和刑鋒藏在那屋裏的號稱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夜風東少時夜。

蕭進忍不住好奇,躡足走近時夜,悄聲探看。

果然,這夜風東少的確眉目如畫,一頭長發更似絲織墨著。

「啊,你果然在這裏勾搭他!」說話的人便是跟了蕭進趕回客棧的陳之遠,他知道時夜今日下樓做事,蕭進必定不會放過這機會好好見識這天下第一美男子。

雖說回來拿春宮圖,陳之遠仍是不放心,鎖了店門,跟在他身後便潛了回來。

不等蕭進矢口否認,時夜已被陳之遠一聲歷喝吵醒,他緩緩擡了頭,看了面前這二天,先是一楞,旋即一笑,不自覺已帶了幾絲魅惑在其中。

「二位來住店?」

時夜剛進客棧,人還未識全便終日被刑鋒和方天正禁錮在屋裏,故他不認識蕭進和陳之遠也是自然。

陳之遠冷冷看了時夜一眼,剎那也覺心動。再看蕭進,已是面上微紅,尤作沈迷狀。

當下,陳之遠不由大惱,一把拉了蕭進便往樓上去。

蕭進連聲辯解,卻只聽陳之遠喝罵「老色鬼」之聲。

「他們本來就住這裏的。」

許屹拿了掃把出來準備將大堂打掃一番,已近正午,只怕一會就要來客人了。

他近日心情郁結,清冷的臉上更無暖意,只低低望了時夜和蕭陳二人一眼,更不再言語,慢慢掃起地。

時夜是第一次見到許屹,他有些奇異於許屹身上的孤絕出世之感,覺得這個男人和自己多有相似。又看對方一只足微跛,行動頗為不便,方才想起自己現下也是這店裏的雜役,急忙過去要幫忙。

許屹卻不領情,只是轉身擋開時夜伸來的手,道:「你還是坐著就好。」

說完話,許屹轉過身去,長發披散在身後,拖了殘腿慢慢步開的身形瘦削孤寂。

時夜微瞇起眼,細細打量,淺笑一聲,心中已是另有盤算。

蕭進隨陳之遠回了屋,頭不敢頭,聲不敢出,只好垂手站在一邊。

陳之遠怒氣沖沖,又想起蕭進看見時夜時沈迷之狀,更為窩火,當下把門重重關上,坐到床上,直拿眼瞪去。

「之遠,你別生氣了,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蕭進語氣一軟,便賠了笑臉坐過去。

陳之遠見蕭進已是低眉順眼,心裏暗自平覆,面上卻未減怒色。只是冷聲道:「好奇什麼?好奇這天下怎麼有這樣的美男子?怎麼不是你懷裏的之人?」

「我……」蕭進一時語塞,不好爭辯。方才,他見了時夜,的確詫異於對方俊美的長相,難免愛慕之情陡升。只是美色當前,又怎只怪得他。蕭進輕嘆,解了衣衫,對陳之遠道:「我今天的確有錯,罰我,罰我……」他手又解上褲子,卻被陳之遠一手抓住。

陳之遠冷笑道:「進哥既然有心,那不妨照這春宮圖上和我玩玩?」

語畢,他手裏已拿出一本本應拿回店裏的春宮圖攤在蕭進面前。

圖中畫了兩人,一人跪坐床上行插入之式,其身下人卻被繩索捆雙手在床頭,又另取繩索將雙腿吊在床頂,直露後穴為止,不堪更是那人分身亦被綁了起來,繩結一直結到後穴中,想是已此為折辱。再翻一頁,又畫兩人,仍是一人被綁,一人立於旁。

被綁之人雙目為布蒙,立於旁之人,手持燭焰,將燭淚滴恰好滴在對方鈴口之上。

蕭進看了這兩副圖,面紅耳赤,擡頭正撞見陳之遠冷眼。

也罷,自己既已出口,便是無可反悔。

蕭進咬牙,翻身躺到床上,伸手抓住床柱,閉了眼道:「隨你高興吧。」

林傲既得冷飛首肯,也不顧眾人異樣,當即回了往日住的客房。他體虛氣衰,倒在床上,便昏昏沈沈睡了過去。睡到一半,忽然肺腑如燒,林傲疼痛難忍,猛然驚醒。他輾轉無力,想起身卻從床上摔了下去。

此時門一開,冷飛正站在面前。

「你怎麼了?」冷飛原本想來看看那蛇蠍美人是否如許堅所說那樣毒性猛烈,果不其然,只過了一個時辰,那每日之毒便已發作。

林傲也不知為何身體會出現如此異狀,他怕冷飛擔心,急忙掙紮笑道:「做了噩夢,掉下床而已。」

他說話時面色慘白,虛汗淋漓,手指發抖,只靠在床邊,將手藏在身後。

冷飛知他是故意如此,也不動聲色,只走了過去,抓了林傲的手臂,將他扶回床上躺好。

「我看著你睡好了。」說罷,冷飛當真坐在床邊,拉了被褥給林傲蓋好。

他偏要守在此,只為了看林傲怎麼忍下這毒發。冷飛想到對方之前種種驕橫無禮,又見了林傲痛得身體發抖,竟覺好笑。自己原當他皮厚肉厚,不曾把身體之痛當作回事,如今看來,其實不然。他原來也是熬不得痛,可既然如此?他又為何不肯離開自己身旁?

冷飛想到林傲信誓旦旦於他言愛,且強迫自己歡好,又感惱火,恨不得一掌拍死林傲。但看了林傲忍痛假寐,冷飛嘴角一勾,便安穩坐在床邊,更將被角替林傲掖好。

陳之遠見蕭進當真要依自己照那春宮圖上所畫來行事,心中究竟是舍不得。

放了畫卷,他也上床去,拿手輕輕握了蕭進的手,又輕聲道:「說笑而已,你也當真。」

聽得陳之遠一言,蕭進方緩了口氣,他睜眼,正看見對方撐了手盤踞在自己身上,眼光倒是溫柔。陳之遠也不讓蕭進開口,附身下去,便和他吻在一起。

蕭進先是一驚,後又想自己上床來本就是欲和他翻雲覆雨一番,也不避讓,更將舌頭也伸了過去挑弄。陳之遠不及反映,身子已被環抱住,蕭進吻了他,亦不饜足,又翻身將陳之遠壓在床上,手口齊用,既是吻了唇不放,卻又將手探進內衫中,輕捏了紅蕾揉弄。

陳之遠口中呻吟一聲,這才推了蕭進,重重喘起來。

「大白天就做這事,你也不怕人笑話?」

蕭進一笑,又欺身上去,剛說要除了陳之遠衣衫,只聽樓下許堅已是喊了起來。

「開飯拉。」

冷飛仍在林傲屋裏,他端了張凳子坐在床邊,嘴裏低聲說著些什麼。

林傲因蛇蠍美人之毒,胸中正難受得如火似燎,他躺在床上,不敢面露異樣,只好轉了身拿背對了冷飛,一手捏緊薄被,一手捂了嘴,不出一聲。只是疼痛之下,身形略有顫抖卻是無論如何也止不住。

冷飛在一旁瞧得真切,心裏只是冷笑。

熬吧,看你能熬幾日。你想纏我一輩子,我就了結你這一輩子。

他看了林傲縱是極痛也不做聲,心念一冷,便道:「你我相識已是廿年,我自認並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可你卻三番兩次辱我。」冷飛想到痛處,閉了眼長嘆一聲。

林傲聽他嘆息,渾渾噩噩卻不敢轉過身來。

他當年因一時之氣,設計抓了冷飛,又強要了對方身子。之後雖悔,卻也希望對方能諒解自己一片真心。只是沒想到,後來冷飛發妻知曉此事,羞憤自盡,原本已被自己勸說動心的冷飛也因此心灰意冷,萌生退意,更不提與自己之事。

對此,林傲亦是無話可說,哀求之下方跟了冷飛來到此地。

客棧開起後,他也只求待在冷飛身邊。只是對方畢竟惱恨自己當年所為,脾氣也日益難以相處,竟至今日。

雖然知道冷飛恨自己已久,但話卻是這幾年第一次聽他說出口,林傲不知自己是該喜該憂,喜的是,對方終於肯當面對自己講出心裏話,憂的是,如此一來,兩人之間的仇讎不知何時才能化解?

身後冷飛又嘆一聲,林傲聽得心痛,卻無可奈何。只好掐緊手掌,以至指甲刺入掌心,血流滿手。

「算了,還是先下去吃飯吧。」

冷飛看林傲身子抖得更厲害,只道是毒性所致,眼中一冷,竟微微有絲笑意。

他明知林傲起不來床,卻這樣說,無非是想看對方窘迫罷了。

果然,林傲一動不動,只是聲音嘶啞難聞,喘了好幾聲才說道:「讓我再睡會兒吧,實在是不餓。」

林傲,林傲,你果真不負你名字中的傲字。冷飛知道林傲只是因為毒性發作而無力起身,不願在自己面前暴露出來。其實自昨晚起他便未進粒米,到現在又是一天晌午,怎會不餓?

不過,既是如此,冷飛也只作不勉強他,站起身道:「那好,你睡吧。好好養傷。」

待冷飛一出門,林傲立即在床上呻吟起來。他忍了半晌,不敢動彈,也不敢出聲,只是如今卻是忍無可忍,只翻了身子不住急喘呻吟。

此時林傲肺腑內已象放進燒紅的火炭一樣,灼灼似裂,他熬不過痛,口中呻吟已變哀號,又想起冷飛剛才那番怨艾,心中更痛得厲害,手亂抓到床柱上,竟生生撓出指痕。

此時他還不知,冷飛並未走遠,而是守在門外。

冷飛武功高強,目聰也異於常人,雖在門外,但是屋內林傲壓抑淒慘的呻吟聲卻聽得一清二楚。

他不由思咐,這蛇蠍美人的確名不虛傳,毒性猛烈陰毒竟能讓林傲這樣向來逞強的人痛成這樣。

忽然,冷飛心中微微一顫,也不知是痛,是悔,是喜。

冷飛朝門內看了一眼,究竟看不到林傲在床上翻滾掙紮,也不想去看。

樓下飯菜已擺好,許堅正在炒最後一道糖醋茄子。

時風手裏捧了一卷詩經細看,只是偶爾許屹端了東西走他身邊過時才擡眼。

蕭進和陳之遠趕在飯前已是小樂一場,下樓時還各自整著衣襟,陳之遠身形微鈍,蕭進連忙扶了他,卻換來一副冷眼。

下得堂去,又見時夜以撩人之態坐在桌邊,看了眾人微笑。陳之遠剛要冷目,方天正和刑鋒已趕了回來。

本來中午他們向來沒有回客棧的習慣,只是想了時夜在店裏總是不安,當下也急急回來,生怕有什麼變故。

刑鋒拉了凳子坐到時夜身邊,低頭耳語一般,只見時夜面色稍變,起身便隨他上了樓。

方天正拿托盤端了三人的飯菜後,也不多說,徑直也跟了上去。

關了房門,不等刑鋒吩咐,時夜已經解了衣物,不著寸縷地坐到椅上。

他閉了眼,身體已是不由自主地略微發紅。

刑鋒也不羅嗦,拿了布條便綁了時夜的雙手在椅背後,又分了雙腿綁在椅腳。方天正進來,放了飯菜,也過來幫忙。

他面上一笑,忍不住吻了時夜微閉的雙眼,用手揉弄起對方跨下分身,直到挺立時,才又用細繩紮緊。

「時夜,半日不見,這身子可寂寞?」

他說話時伸手輕輕掐了時夜胸前紅蕾在指間,慢慢揉動,直催人性欲。

「唔……」

時夜忍不住嗚咽一聲,原是刑鋒已將一根塗滿媚藥的玉勢塞了進他後穴。

「都要吃飯了,你還塞他那裏做什麼?」方天正看時夜難受,忍不住責怪起刑鋒。

刑鋒只是冷笑,又取了兩個夾子分別夾在時夜乳尖上。

「哼,他難道沒看出來今天陳之遠看他那眼神,只怕咱們的夜風東少已經好好吃過一頓了。」

「我沒有……唔」

時夜急忙辯解,嘴裏卻被強塞進一團布帛。刑鋒用力壓緊,直噎得他幾欲嘔吐。

「不需你解釋。」壓緊布團,刑鋒已取了布條勒在時夜嘴裏,不容他再說話。

方天正見此,眉毛一跳,便冷笑道:「那蕭大捕頭已經有人了,你還去勾引他,不怕被那陳之遠砍死嗎?」

時夜拼命搖頭,口中嗚咽不已,刑鋒已繞到他身後,將繩索套上他脖子,固定在椅上,只不許他再動分毫。

「上次買的細蠟燭還沒用過,不如今天給他用用。」

「此言甚好。」

方天正點頭,轉身拿出一根小指般粗細的紅燭。他剛要把紅燭插進時夜鈴口中,刑鋒已拿了繩子過來,「且慢,先把他那裏吊起來。」

他只怕時夜分身若是一軟,這蠟燭豈不直落下燒了身子,雖惱時夜過於風情,刑鋒卻也不想真傷了他。

他拿兩根繩子在時夜飽滿的囊袋上一綁,順而纏上男根底部,再分別系到椅子的左右扶手上,把時夜的分身拉得直立起來。

時夜已知他們要做什麼,眼裏逐漸露出驚恐。他被迫仰起頭,也看不到對方動作。只是突然覺得馬眼被人剝開,然後便是異物插了進來。

那碾磨尿道內壁之感實在難受,時夜呻吟幾聲,已是大汗淋漓。

見蠟燭已插進小半,不至於掉落,方天正這才舉了燭臺點燃。

兩人做完事,都坐到桌邊,端了碗開始吃飯,只是眼神卻全落在時夜插了蠟燭的分身上。燭油每每落下一滴在分身上,時夜便全身顫動一分,他竭力想掙紮,卻只把繩索繃得越來越緊。

殊不知,自己這窘迫無助之樣,已是把身邊的兩人逗引得難以自持。

直到時夜下身插的蠟燭將燃到沒入鈴口中那截時,刑鋒才不慌不忙地吹熄了燭火。再看時夜,早已是嚇得冷汗直流,脖根耳旁也因為欲望漸升而飛起一片紅霞。

刑鋒取了時夜口中布團,冷笑著問道:「你以後還敢再到處勾引人不?」

「不敢了,不敢了,小鋒,你解開我吧!」

時夜一得喘息之機,急忙求饒,只因下身早是被折磨得堅硬如鐵,卻又因繩索捆紮無可奈何。

刑鋒不語,拿手摸了下去,抓住時夜分身輕輕揉搓了起來。他越是如此,時夜越是難受,不一會便呻吟著要洩出。

忽然分身上束縛一解,時夜只覺一陣酥麻從鈴口傳來,輕呼一聲,已將白濁射出,刑鋒躲閃不及,臉上也沾到些。方天正看他狼狽,忍不住在旁偷笑。

時夜以為刑鋒定要大怒,剛想開口,卻聽刑鋒道:「自己穿好衣服,吃了飯下去做事。」

許屹正要收拾碗筷,忽然想起林傲並未下來吃飯,想起對方始終因為自己連累才會落到如今這地步,雖然已是救他不得,可也不願再讓他多吃苦頭。他心念既動,便去廚房收拾了些飯菜要端上樓去。

剛到樓上,就見冷飛寒了臉站在一邊。

「你要做什麼?」

「給他送點吃的,他已經好幾頓沒吃了。」許屹不懼冷飛色嚴,只是淡淡道。

「不用管他。」冷飛冷笑,眉目輕揚。

「你已經騙他服毒,一個月後,他便毒發身亡,其間也不知道會受多少苦。你不給他飲食,是想要他早早斷氣,好了結你心意嗎?」

許屹一言既出,冷飛默想,自己無非是要林傲受盡苦楚再死,如果真在毒發前就把他餓死了,豈不浪費了那號稱天下奇毒的蛇蠍美人?他想到此,當下也移開身子,不再多說,只是叮囑道:「你送飯就送飯,別的不要多說,不然……」

許屹緩緩擡頭看他一眼,端了飯菜直走過去,推門而入。

時值蛇蠍美人之毒剛剛發作完,林傲漸漸歇了口氣,覺得精力竟充沛了起來。他不知這是藥性所致,心裏還頗安慰,以為方才不過是虛驚一場,既然喝了冷飛送的藥,這身子自是該慢慢好起來了。

不過想起自己一身武功已被廢掉,林傲仍有一絲憂郁,他從床上起身,擦了擦滿頭的大汗,這才倒了杯水稍解饑渴。

門一推,進來的是許屹。林傲還恨他前事,立即怒目瞪去。

「你來做什麼?還沒害夠我嗎?!」

「老板叫我給你送點飯菜來。」

想到林傲已是將死之人,若能讓他在這最後時日裏稍覺溫情,也算是自己對他的一點補償,雖然也不知到底能騙他多久。

許屹將飯菜放到桌上,果然林傲目中憤恨立時消退,竟露出欣慰之情。

他也不再多管許屹,只拿了碗筷就便開始進食,但他畢竟手有不便,夾菜也不穩,不一會,竟落了一桌。

林傲心中郁結,猛地摔了筷子,對一旁的許屹突然厲聲道:「給我滾出去!害了我還來看我笑話,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許屹也不說話,只是躬身揀了筷子,擦拭幹凈後又放到了林傲面前。他目色冰冷,也讓人看不出喜怒。

「只是老板吩咐我照顧你飲食罷了,你以為我想在這裏守著,你要吃就吃,不吃我就端走了。」許屹又提到冷飛,林傲稍楞,想來對方此話或許不假。他想著,既然冷飛已願諒解自己,那麼這也許便是一次二人重歸於好的契機,他想到此,又拿了筷子夾菜吃飯。

他只打算需得早日養好身子,才不負冷飛苦心。

許屹在旁看林傲臉上淡然一笑,知道自己已騙得了對方,雖然原意如此,只是如今看到林傲仍渾然不知自己所處慘境,仍心有憐惜,不覺輕嘆。

時夜後又下了樓去,他方才在房裏折騰一番,已是累得精疲力竭,把東西草草收拾後,便拿了凳子坐到角落不敢再招惹旁人。

許堅看許屹不時便從林傲房裏出來,當即迎上去,問道:「他怎麼樣了?」

「你自己配的藥,你自己不清楚嗎?」許屹冷冷諷刺他一句,側身而過。

許堅知道許屹惱恨自己妄做非為惹出今日之事,匆匆攆了上去。

「哥,我也不想害他,可是冷老板他非要我……」

「我問你,這毒有解藥嗎?」許屹忽然問道。

許堅先是一楞,又馬上道:「有是有解藥,可是解藥已被老板拿去了,我這裏再沒多的。」

想到冷飛竟將解藥全數拿去,一點不留,許屹已知憑一己之力是難救林傲。無奈之下,他重重一嘆,又看了眼許堅:「這毒林傲能熬多久?」

「多則一月有餘,少則……」

許堅漸收了聲,許屹也不再問,只是轉了身便進了屋裏。

待到日暮,眾人回了客棧,這才一起坐了吃晚飯。林傲因不願讓人看到自己如今潦倒,只是拿了兩個饅頭,便又匆匆回房。

蕭進看他背影走得孤獨,不免心中微嘆。還好陳之遠在旁,只是和他講了笑話,倒也不至過於憂悶。

倒是時風在一旁看得清晰,他知道林傲必是服了蛇蠍美人,故而面色已開始露出毒性纏繞之色。雖然看他精神尚好,不過只怕也是外強中幹,不了幾日便會真正嘗到這劇毒之可怖。不過,他並非同情林傲,只是深覺冷飛性情大變,全不似以往那般溫厚,竟有今日之狠毒算計。看來,這世上最可怕的,無非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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